对于流变之象来说,许多时候它不再以像其所象的方式表现出来,而仅仅以隐幽性“迹象”向存在者出示。这时,虽然“迹象性”与真实性、可靠性紧密相连,但已非相似性,至多只是现实物象上脱落下来的一块“碎片”。[64]也就是说,单凭图像、意象本身不可能将真实理解为一种超越一切的、一成不变的既成物;不可能有一个单纯的图像真正表达时间之流。这时,它需要存在者或制图者借助于意象图式,在把握时间绵延流淌的节律的同时,通过对碎片化了的图像和意象进行重新拾掇和组构,最终形成意欲表达的流变之象。
幸运的是,如同分类与划归了的世界结构一样,物象的脉动与节律也是类别化了的世界演化之象。对于那些不能直接表征的变化过程和复杂性意蕴,那些看起来比较任意性的象征物被加以采纳。虽然象征物与物象及其表观缺乏联结的相似性,似乎不能够表征物象的本来面貌和意蕴,但也正是在这种情形下才使得意象思维发挥出更自由的创造力,才能摆脱物象及表观的羁绊,达到对“大象”和时间之象的超越性创构。这个时候,图像和意象直指意义的核心之处,直奔最普遍性的东西。正如黑格尔所说:“象征一般是直接呈现于感性观照的一种现成的外在事物,对这种外在事物并不直接就它本身来看,而是就它所暗示的一种较广泛较普遍的意义来看。”[65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