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发财了?”顾美童瞪大了眼。
“没,我觉得我们应该自觉点。”
“自觉个屁,凭什么他们结婚了我们就得搬出去,亏你还是律师,法律规定男女平等,房子是我爸妈的,凭什么他们住得我们就住不得?”顾美童没好气地说,自从罗武道进了律师事务所,她就跟同事们吹下牛了,罗武道拿到律师资格了,那口气,就像过去的书生考中了状元,本着夫贵妻荣的原则,她这当老婆的好日子马上就来了,可两三年过去了,她依然在宾馆呆着,虽然混到了领班,说白了,也就是服务员的头而已,每天依旧要像老鼠拖木锨一样拖着巨大的吸尘器吸地毯、擦马桶、换床单被套,不仅自己偷不成懒,连服务员偷懒被分管经理抓到了都要由她承担监督不善、管理不能的责任,还要提心吊胆着唯恐被客人投诉,看领导脸色的日子就像浩荡的长江水,绵绵无绝期,她的心情,怎么能好得起来?一个连自己的心情都搞不晴朗的人,怎么能指望她对别人阳光灿烂呢?
罗武道就不言语了,过了好半天才说:“今天我爸给我打电话了。”
顾美童用鼻子嗯了一声,有点不屑的意味,像针扎到了罗武道的心上,他们之间,一直是这样的,只要他一提父母,顾美童就会用鼻子拖长了腔嗯一声,好像视察的领导发现下属有什么不规行为,又懒得开口训斥,就这么嗯一声,以示警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