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静远的眼神暗淡下去,很要强的仰起头来,盯着我说:“安夏,他又不是你爸爸,你为什么哭?”
我一时语塞,只能跟在她的身后回家去。
陵园里有条贯穿南北的水泥路,路两旁种满了长寿松柏。风也消失了踪影,松柏得到命令似的低垂着头,此晴此景让我想起暑假前刚刚学过的那篇课文——《十里长街送总理》。
步静遥紧紧抓着妈妈的衣襟,走在前面。她们后面不远处跟着步静远,我则跟在她后面。笔直的水泥路,几百米的距离,七岁的小女孩步静远始终没像妈妈和姐姐那样回过一次头,宽口小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如此决绝。
那天下午我回到家的时候,天已经快要黑了。妈妈守着门口,看见我便匆匆迎了过来。
“小兔崽子,这大半天你都跑哪去了?”
她大声的埋怨我,巴掌就快要落在屁股上。安雷生闻声从屋里赶出来,一把把妈妈推开,笑着问我:“小夏,刚才是不是去安慰那俩双胞胎了。我儿子可真懂事,好朋友就是要互相关心体谅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