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五
这一整天,刘尔宽都不在家。
一大早,他受欧阳岚指派,赶一辆马车去县城采办东西去了。有吃的、穿的、用的。一枝花还让他捎去一封信,是给白振海的。这个风骚的女人,虽然已经三十六七岁了,却仍像个妖精。她和白振海隔些日子不见面,便有书信来往。
刘尔宽办完事回到欧阳大院,天已黑了好一阵子。卸车时,有个老妈子一边搬东西,一边告诉他珍珠挨了打。刘尔宽不便细问,急急忙忙把马送到西跨院,就到后院去了。他大步跨进珍珠住室,另一个老妈子正在床前坐着安慰珍珠。珍珠躺在床上,两眼直瞪瞪地望着上面的帐幔,一言不发,像痴呆了似的。头发仍旧散乱着,脸上的血虽然洗去了,伤痕和肿块并没有消失。样子十分凄惨怕人。
刘尔宽从看护的老妈子嘴里,知道了白天发生的事,气得连连跺脚。他从珍珠想到玉梅的死,一股怒火充塞胸膛,厚厚的嘴唇直打哆嗦。玉梅惨死的真相,除了黑虎娘,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。他为欧阳家遮丑,盼望他们能改过。可现在证明自己又错了。他们又开始折磨珍珠了!不定啥时候,也会害了她。而她到死可能还不知他们何以这样仇视她。告诉珍珠,一切都应该告诉珍珠,起码也让她有个防备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