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怎么镇定得了?在巴黎和学长相遇,是零概率事件。可是学长特地打电话过来,和她在柏林见面,这又算什么呢?她以为他们应该是从此以后各自消失在人海,怎么山水又相逢呢?还是山不就我,我来就山。难道这个世界其实是两个“界”,中国是一个“界”,中国之外又是另一个“界”,这两者之间是平行的,在中国发生过什么,和这个“界”没有关系。在这个“界”里,谁都可以开始崭新的人生。
明靓觉得自己快疯了,不过是学长来德国办事,学妹在这儿工作,两个人约了一块吃顿饭罢了。这儿毕竟是柏林,不是沪城、杭城,开个会、旅个游就能遇上,说不定仅此一生,就来一次柏林呢。她在巴黎时不是说过,如果学长有机会来柏林,她请吃饭。学长恰巧来出差,当然就和她联系了。他那么客气地问她方不方便,她都想到哪儿去了。她羞愧得差点落泪。
严浩说他在柏林待两个晚上,酒店已经订好了,飞机估计是午饭前落地,不用来机场接。他可能要倒下时差,午休一会儿,吃饭就放在晚上。